Apple曾說,我活得很卡通。
是啊,愛作白日夢的傢伙,常把小事戲劇化解讀,淚腺發達笑點又低活得很用力卻一直在自己小世界裡。常常在打完電話,寫完信後,突然忘記自己身處辦公事,像活在肥皂劇一般,自以為是楚門,萬千觀眾等著看我出糗。啊,這機會應該不少!受到現實的打擊也不算少,有時候會醒來,大多時候則納進素材袋裡,化為冒險故事眾多橋段之一。迷戀雲朵在藍天裡自在伸展的慵懶,受不了風大時雲層快轉式的變形,太不浪漫。喜歡老舊街道髒亂的騎樓和狹小的單線道,彷彿活在上世代那般典型,國片女主角的幻想油然而生,就算戴著安全帽,我也頂著鄧麗君的經典髮型。被行道樹切割的蔭綠要道,最適合女王出巡,我會用維多麗亞時代的一派神聖虔誠以對。真誠的大笑是最令我陶醉的聲音,有點吵有點突兀可是很夢幻很暢快,冽嘴笑特別好看的人,就是我想蒐集的影像。
今天,明天,後天,每一天,我無法想像割捨掉這些無聊無用無謂的幻想,我這個人,還剩下什麼?心情好的時候,走過長長的辦公室大走道,我會假裝沒看到台下其實沒人在意的觀眾,這場決戰時裝伸展台,我只為了吳季剛量身打造的服飾存在,即使身上是chaber的過季裙子和H2O單一價的襯衫,也足夠了一分鐘的得意洋洋。想哭的時候,兩排各自忙碌的人們像菜市場吵雜的攤販,而我踉嗆踩著濕黏的走道,滑稽的模樣醜態畢露,只期望穿上隱形衣安然走過這一遭。
偶爾被客戶稱讚的時候,我會在晚餐時點很多食物,假裝是隻獵獲豐收的獅子王,將羚羊與小象肉分給後宮佳麗三千。有時候被無常的現實擊潰,會在飲料裡摻雜一些咒語,倒進茶水間的水槽裡,讓這些飲料分子化身為逍遙侯,滲透到別人家中替我報一箭之仇。
又看了一次La Valse d'Amelie,再多讀一遍小王子,遇見了熱帶魚裡頭阿強的天真,阿娟的幻滅,這些跟我氣味相投的生存方式,究竟隱涵多少不被現實認可的怪異?不知道不明瞭不想要為什麼我的心,總是活在瘋狂世界裡?我不貪圖快樂。快樂是毒瘤,會排擠到不愉快的感覺。我不確定大腦的運作為何驅避悲傷,我只知道,萬里無雲的晴天釙我作嘔,卷積雲不是好預兆,至少踢除了單調,符合生活的意識形態。留一些陰影,才有我白日夢的畫布,廣大而深遠。是吧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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